從多久以前,就撥著這個電話號碼,九三零七七五三一,口中默念這八個熟識的數字,指頭在閃爍的鍵盤上躍動,富有節奏感,如在台上表演練習成果的舞蹈家。
那時,我與你交往一週年紀念,你送我最時款的「大哥大」電話,說跟我能隨時聯絡,不用掛心,能隨時享受彼此的關愛和窩心語句的溫馨。
夜裡,我倆隔著大氣電波,呼喚著大家的名字,甜蜜,但總欠缺一份真實和安全感。你騙我說在家裡看電視,我看不見到你別的女人家裡的模樣,如你看不見我淚垂的樣子。手提電話給予我們表面的溝通,卻不是真實情感的交流。
過了沒多少,我們不再用一對的「大哥大」。我換了最新最時髦的那種,花了錢在水晶邊框的香檳金色手提電話,購買的除了方便,還有虛榮心。別人把目光投放到電話所發出的光芒,或許根本看不見我,但得到的注意力是不是能散的。或者,手提電話根本是奢侈品。
時代變遷,手提電話不再屬於我們,誰,也擁有一部。街上人們手裡捧著的不再是什麼文學巨著或是新鮮熱烘烘的娛樂雜誌,手提電話好像攻佔了整個城市,人們像被複製的機械,不是手裡在按鍵傳短訊,就是口裡說著生活大小事。還有一陣子,人們貪方便,在手提電話上採用了免提裝置。記得有次在地鐵月台等候你時,看見車上的人嘴巴開開合合,像是沒意識地重複又重複著,附上的還有誇張失實的表情,是中了科技的毒嗎?
後來,你終日在公司裡忙著,每每撥電話給你,總是一直響著沒接聽,很快你便會傳一個短訊給我說,「很忙,線上見」。然後我便到線上,與親密但陌生的你聊天,在虛擬世界蕩失。手提電話被丟棄一旁,沒有給理會,電池耗光也就自動關上,那時我與現實便正式分離。
現在,手裡按著的號碼接駁不到你聲線那處,得到的你是沒帶情感而平實無義的短訊。或者,人的溝通也隨著撥號與接聽一起衰落,漸漸,我們生活間再沒話語的存在,情感交流或只限於自己和那部相隨的手提電話,甚至,像敲打鍵盤般有規律地逝去。
這是我模擬考試的作文,寫的時候完全沒有停過下來,就這樣寫寫寫。寫的時候其實一直很擔心,沒錯這是我喜歡的文章,但不會是每個老師也喜歡。既然下筆寫了,也就懶得改變整個發展,不過,寫時還不忘扣緊主題。今天收回文章,很緊張的一刻。76.5?!啊。我完全瘋癲了。好像很久沒有這樣一刻的快感,掛起的笑也不是擠出的,像重拾什麼舊畫面似的。silvia給我一個thumb,我很記得。D chan說最高分是76.5時大家拍掌,很歡欣。得到認同某程度是等於取得動力,雖然就算不被認同還是會繼續。友人在考完時說自己也寫了一篇喜歡的文章,給發回後發覺自己有點帶著迎合別人的心態寫,可以寫得更好。
有時候,我們都應該做點不會後悔的事,而撇去能計算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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