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30, 2008

一本把我帶到很遠很遠的書

  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到達,與其四處閒逛,不如到書店打打書釘。油麻地這間書店從來都予我舒服的感覺,一面面的落地玻璃,形式上的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店內賣的多不是主流書籍,翻著揭著,時間過得像偶爾盪來的咖啡香一樣悠悠。
  隨意翻閱書籍,赫然發覺書中的照片熟悉不過,看看封面,淡黃色的,有一只燈柱,一條滑梯還有一個攀爬架和小背影。「我住石硤尾」,書名像是自豪地向我自白,這是一本關於石硤尾的書,那曾經溫暖熱鬧的地方。
  忽然記起父母也是在那兒生長的孩子,像一幀照片內嬉戲的小孩,在封面那攀爬架穿插。攀爬架圓圓的有數枝鐵枝支撐著,像一個靜待的哥爾夫球,隨時就要滾走,連帶著架內的一窩小孩;或者其實它早已滾遠了,至少我沒有見過。[題外話,我當時係咪訓緊覺寫緊乜野?!!!]攀爬架內圍著的是喧鬧的笑聲,還有被堆疊的回憶,架以滕球的姿態將他們都妥善的保護起來。
  小時候,隨婆婆往市場的路上也有一個攀爬架,現在應該給拆除了,成了屋苑、商場。城內像有一黨怪獸,每天以不同的形象用剪刀去除我們生活的根本,剪去了海港,剪去了藍天,剪去了過去和現在的連線,我們活於冰冷的城市,無力於轉變和挽留記憶間掙扎。可能我與這城建立溝通和關係的機會還多著,可是誰能確認辛苦建來的不會被毀?或許所有事物的變改根本像翻頁般輕易,輕而快的又換上新面目。
  隨意的再翻一頁,一位婆婆在家中坐著,左邊一個櫃子,上面放著盆子和保溫水瓶,照片黑白的,分不出瓶外和老人衣服上一樣的是花紋還是鏽跡,更沒因由的認為盆底裡有盛開的紅花,一朵一朵,像老人臉上的笑,開得正茂。其實很久沒看過那種家具,被時代淘汰了嗎?相對現今每處每地也新簇光鮮亮麗,反覺隱藏的裝飾都太多,猶記得那最美麗的牆,在石硤尾屋村十八座的,斑爛的橙紅密佈,還有綻放的鏽花,自然而被洗禮的純粹。
  赴會的路上,巴士經過學校還有石硤尾村,他們扇扇的門給拆下了,空洞的任風在身體流動,微微的倚著竹棚,在帆布的包裹下發出最軟弱的嘶叫,我定睛的看著,他在枯黃燈光下的樣子親切得很,像爸爸媽媽在向我揮手。未來的日子他就要消失,連帶著鏽花一起枯萎殆盡,回不了那些很遠很遠的光。

  我都唔係好懶姐ho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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