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rch 16, 2008

迷途

  透過眼淚而看你步入登機閘口,朦朧的背影跟那天在南丫島上被陽光照得散漫的,幾乎沒兩樣。
  「雖然外國郊外的地方多的是,但添了的風情卻永遠不及這裡親切。」你邊說邊朝一面滿貼街招的牆跑去。我為了追趕你連島上唯一的地圖也略去,然後陌生的風景卻沒有。從相機小小的熒幕看這片地,還有兩個笑臉人兒,竟有點慶幸能在上學前再裝灑脫,在不熟悉的這裡浪遊。你倚在路傍的欄杆,仰望從前大家也曾繪的天空。我在你眼裡看見雲朵沒入南極的雪地,忽爾也看見自己,彷彿在極地踱步間拍的照片。
  「我覺得我們似是在逃避現實,表面浪遊,事實是蕩失。」我裝作沒聽見你喃喃的這句,但蕩失二字反在耳窩縈繞不散,會不會是「蕩失」在耳內迷途?我們繼續沿路閒逛,陽光一直在肆虐,偶爾在帽子的縫間洞間穿插,落得一地斑爛,像老人臉上的斑。「洪聖爺是誰?」你隨意的問道,老人的面容立刻浮在腦海內。「老伯伯吧?去看看便知道。」我說,還附上一個哭笑不得的樣子。
  往洪聖爺灘的小徑長長窄窄,活像一條乾了的小溪,你在前方突然停下,我倆擱淺似的。在分岔口的路我們協議了全都往最右的那條,但直覺好像不大準確,迷路了。沒有了往洪聖爺灘的指示版,路旁左右卻充斥著南丫風采發電站的指示圖,可是右邊的指往上,左邊的卻往下,我們佇立在路中,茫然的笑了。
  「要不要溯洄從之,再溯游從之?」我問。
  「根不不是在水一方啊。啊!應該是在山上的!」你恍然地大喊出來,像開始起跑的鳴槍,我們也開始往上走。發電站的確在山上,風車一圈一轉沒完沒了,機械式的一直重複。我們坐在亭內乘涼,看著鴿兒在支離破碎的陽光上蹓躂。
  「那隻白鴿很像你呢!呆頭呆腦一般!」你吃吃大笑起來,還未趕及瞥一眼,你又說:「不要說像我啊!我就算像也像信鴿!高智慧的動物,不像你經常迷路。」我沒好氣卻又按捺不住跟你一起笑了起來,山上彌漫著我們的笑聲,或者聲音真的會迷途,繞過山林,於不知何時再重新塗滿我倆的耳朵。
  此時的你已在閘口內的人群沒去,我在玻璃牆上倚著看飛機,像那天你遙望天空一般。一隻飛機在停機坪上空盤旋,不斷的飛繞成圈,是那天那只白鴿飛到這裡來迷途了嗎?然後,我竟看到你坐在一只信鴿上,沒有猶疑地離開,再消弭於那南極的雪地。
  那只白鴿還在空中漫無目的地盤旋,飛不出那無形的圈。原來,白鴿還是需要依傍信鴿,才不致於迷途、蕩失。

  真噁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考試時間有限算了算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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