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人的欲求始終是無法被滿足,又以為手裡握著的很多很多全是必然。不然,何以我們總是在失去以後才覺重要,再拖著歉意意圖把盡失的尋回?
某天,你從小徑裡切入本只有我的大路,忽爾讓我覺得,兩個人走的路原來可以越走越寬敞。你不住的裝飾沿路,種植四季常綠的大樹給我作蔭,鋪設亮麗的燈飾給我五光十色。我把你的手如此緊緊的挽著,以為路可以一直的延展成無盡,讓我們好好的繼續走。只是有天當我醒來,赫然發覺你已不見,帶著本來也不屬我的所有,成為失蹤的主角。
我在路中回首看去,竟然覺得你是路的盡頭,昨天還這麼相近,今天已縮成了點,最遠最細小的,轉眼消失。低頭只見你沿路走來的腳印,或深或淺,充斥在路的每處,於是,我隨著這些記認,蹣跚的回那些路上,期待著某處再可找到我的遺失。
太陽仍舊懸在天上俯瞰,我問她:「知道我失去的在哪嘛?」她不語,似是不願道出事實,然而她早已刺痛了我,只是傷口隱隱的不見。孤零的影子無處可到,默默的隨我找遍了很多地方,好些離島,好些郊野。我在林村的許願樹上找不到從那拋到最高的寶牒,它們被陽光割碎,零零落落的散於地上,搖搖晃晃的彷欲離開。我嘗試伸手去撿,卻發覺根本無從拾起,於是又購了一份寶牒,盡力的拋往樹頂,失蹤的或可看到而重回吧?
回程的候車站似是破落,有很多的招紙鋪滿填補每處。有些是空置的居所、店舖尋主人,有些是主人尋小貓小狗,他們都失去了些重要的,想要那些回到身邊。
本來打算向巴士的其他乘客查問一下我的所失,但車上卻是空無一人,連曾經的爭罵聲也不存在。我在這窒息的車廂裡提著筆,參考那些廣告的格式,於每張椅子的背後刻劃那失蹤的主角,還有我所有的聯絡方法,我以為,這樣子準可尋回的。
自從我開展了尋找失物的旅程,也就沒有回到過家中,那是路和我們的始點,你會不會只是藏於其中的一角而已?我站在大門外若有所待,希望門一開的便是你。但,原來除了你和消失的所有,連帶我的鑰匙,也一併丟了。
管理處外的失物認領處,張貼著這樣的告示。「若失物於三個月內未有領取,將不獲發還。」我在掛起的物件裡細細找尋,不是那兒時的紙飛機,不是那雙破球鞋,不是未完成的拼圖。然後,在最下的一角,是我家的鑰匙。在簽領失物時管理員湊巧在清理過去的失物,在束起袋口的一剎間,我彷彿看到那些久違的笑容,你的,我的,堆疊一起卻沒有掙扎,安好的被裹起。
也許限期還真的過了。
我以幼小的鑰匙把門扭開,那麼狹小的一所房子,容了我後,大概,也容不下逾期的失物了。
模擬考試寫完的時候是十分十分十分不開心,因為自己能預見太多。不過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得到的也太多,於是我笑了。
今天這些都著實了,所以我哭了,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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