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July 19, 2007

在紙上

  你決定沒限期地出走,到一個沒有紅白藍三色的城市。

  記得送你到口岸別離前的一刻鐘,我們坐在紫色外牆的咖啡店,要了瓶有外星人包裝紙的蘇打水。你說是為了紀念我才要這個,我很勉強地揚起咀角,瞇起了眼睛,向你的臉傾前了些,做出那個你最喜歡而無賴的表情,但沒有說出這是為了紀念你。把你吸引進來的服務生把蘇打水平均地分在兩個玻璃杯並壓著有點皺的棕色杯墊,冒著泡的看不見咖啡室標誌和方才忘掉的名字,沒有話語和動作地維持了兩分鐘,我有想過把這刻攝起來,但委實不想破壞我倆間從來沒有過的恬靜。

然後你開始說著你特意購買的相機和黑白菲林:
「啊。你記得我第一次拍黑白照那次嘛不就是你跟一起?海灘上的小孩喔!」
「其實沒有色彩也不是過分單調吧,感覺十分良好的。」
「這個你看!光圈可以調教的幅度很大!」
乏味的嗯、很好、哦等像是不能滿足你。
「看你都不明白,沖曬後寄給你看喇。」
「可是沖曬過後照片都全黑了。」

  你恍然大悟的叫了一聲後擺出撅咀絕望的樣子,我習以為常的拿起杯子想你跟我乾了這杯。從來未嚐親蘇打水的我對於獨有的苦澀有種無力的感覺,接著開口要說的是昨晚我回頭撞到自己床角的事,這個從味蕾帶來的和那突如其來的衝激出奇地配合。你卻說喝蘇打水令你的心疼痛不已,我開了一個無聊的如一會你到了那個城市因心痛而流出的血不是紅色是黃色的玩笑,你又吵嚷說不要再聽黃色笑話。

  在你上船前的兩分鐘我們才離開咖啡店,帶著急趕的腳步狂奔,我不太明白為何要跟你一起衝,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

  終於連跑帶跳二人跌跌撞撞的到了上船處,只顧看你草草地點了一下行李的我差點忘了把頸巾送給你。是你說喜歡了想要了好幾年的也是我親手編織所以有好幾個洞的,你捧在手上回了一個滿足的笑容便別過臉上船去。當你被藍天綠水完全淹沒的時候,我發現隔著流水揮了很久的手還一直懸在空中。忽爾,想起那古老的傳說——於是,用咖啡店的收據寫了便條,塞在外星人瓶子裡,希望他能在汪洋飄蕩中再遇你。

  「會回來一起看頸巾的色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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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有人來電迫我聽她說我好唔開心。掛上電話後我便按下電腦的開關鍵,弄一張遲到的生日圖,是過了五天了還是而已?後來邊聽青峰唱未發行的歌曲邊寫這篇,洗澡然後到床上去。繼續在聽蘇打綠,小情歌的時候我好像過度感動,一直感觸到飛魚。那個時間已經接近六時,暖和的陽光漸漸在房間每個角落降下,我緊緊的合上眼在閃避四週的斑駁。終於我被人弄醒了就在九時,甚麼有人來洗冷氣?剛才在打的時候那個赤膊的男人帶著汗濕踏著鞋踩在鋪了薄布的床上把冷氣機拆掉去清潔,現在看到一個長方形的洞在牆上,外面的廳隔壁的房也一樣突兀,如果有一個在東面的牆會不會出現電影似的光影?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原來一直居住的和外面前所未有的相近,也發現原來自己常待在的這裡和外面只有不足十五厘米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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